二丢

［魔戒］伊露维塔的把戏 26 埃尔隆德

　　埃欧尔的故事，仅有极少数诗歌提及，但仅有那一些就足够体现他的特立独行。

　　黑暗精灵，仇恨那些带来战争的亲族，爱挖矿，爱打铁，爱黑暗……性格偏激决绝。

　　他误杀了他心爱的妻子，咒死了他唯一的儿子……而他的儿子害死了整个刚多林的精灵。

　　真是一个精灵中的反面经典角色，反正在想起埃欧尔的故事后，不管罗米安言行如何不伟光正，秦芽都觉得自己能接受。

　　但显然格罗芬德尔一点也不想接受，甚至非常想动手。

　　“我不希望他再靠近这儿一步，”格罗芬德尔继续一夫当关的站在山道上，“看到他我仿佛想到了燃烧的刚多林，那儿有恶龙的狞笑和炎魔的咆哮，一切都在火海里，我的亲族，我的朋友，我要保护的人！”

　　“可那已经过去快六千年了，朋友。”甘道夫突然出声，“黑暗精灵不是死就是已经堕落成妖魔和奥克，他却坚持了下来，还留有古老的技艺和高贵的容貌，我不认为冒然夺取他的生命是合适的做法。”

　　“那一定是阴谋！”格罗芬德尔握紧了剑，怒瞪罗米安，“魔苟斯的阴谋！”

　　“魔苟斯已经被逐出世界了，”林德无奈道，“它回不来，它不可能违抗伊露维塔的旨意，连维拉之王都做不到。你若是说担心这是索伦的阴谋，我或许还信一信。”

　　“但在埃欧尔的时代，索伦恐怕还不算什么。”甘道夫接着林德道，“若你以为他是埃欧尔，的转世或者什么，那我反而要相信他不会为黑暗所用，他的敌人是魔苟斯，可瞧不上索伦那样的小人物。”

　　“我深以为然。”林德露出微笑，和甘道夫交换了一个眼神，那架势和唱双簧似的，配合默契。

　　秦芽羡慕死了，她也好想说话，但真不知道说什么。

　　“额……”她还是努力刷了一下存在感，等其他人都看过来时，她咬牙挪了挪，挪到罗米安侧前方，并未完全挡住，但好歹表明了立场，“我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来，但他救了我和甘道夫的命（此处一定要拉上甘道夫），我的良心不允许我看到他受伤害。”

　　格罗芬德尔像是此时才看到她似的，低头仔细端详了她两眼，忽然一怔，惊讶道：“埃斯塔力？！请问您是哪位？”

　　“她是褐袍瑞达加斯特。”甘道夫介绍道，“与我和萨茹曼一道到达此地，肩负与你一样的使命。”

　　格罗芬德尔闻言皱皱眉，显然很不乐意见到有个有分量的人物为他的敌人做担保：“那么，这位褐袍大人是否愿意为今日的举动负责呢？”

　　秦芽耿直的耸耸肩：“我空口当然可以说能，但其实我哪里负担得起，可如果真要让你杀了他，那我就真的永远过不去这个坎了。”

　　“……”格罗芬德尔瞪着她，秦芽其实很想也瞪回去，但她着实缺乏和这种闪亮生物眼神交织的勇气，更何况是他那样咄咄逼人的，只能很没骨气的心虚的低下头。

　　“我不明白维林诺为什么派这样一个埃斯塔力。”格罗芬德尔可一点都不客气，“或许是我眼光浅薄，你除了外形可一点没强过甘道夫。”

　　被夸外形的老太太秦芽露出了生无可恋的笑容。

　　“既如此，那我们便看看吧。”格罗芬德尔终于让开了身，冷冷的瞪着罗米安，“我会盯着你的，鼹鼠。”

　　鼹鼠家族是当年迈格林的家族标志，里面多是他的顺从和亲友，后来差不多全部投敌，自此成了黑暗精灵的标志。

　　格罗芬德尔不提，秦芽都想不起来。

　　终于被放行了，折腾半天人城市大门都没进，秦芽觉得很是扫兴，但考虑到旁边有个更扫兴的，忍不住安慰起来：“罗米安，你还好吧？”

　　“这个问题你问过我很多遍了，”罗米安看着前方，声音阴沉沉的，“我并不是很想如实回答惹你不开心。”

　　“……”好的我懂了，你不好。

　　“因为这样会让你更多次的重复这个问题。”

　　“……”好的我懂了，你还嫌我烦。

　　秦芽热脸贴了冷屁股，很气很委屈，扭头管自己走了。

　　一行人一路走到瑞文戴尔大门口，远远就看到几个精灵站在那儿等着，顶头的黑发灰眼，长得比一般精灵威严沧桑一点，但不掩当年英武，显然就是瑞文戴尔的领主，埃尔隆德了。

　　一看到他，秦芽下意识的看了罗米安一眼，只觉得这个世界真小。

　　作为当前中洲最有智慧且最强大的精灵领主之一，埃尔隆德其实是个半精灵。而且，是刚多林流亡王族之后。

　　当年说迈格林背叛了刚多林，直接导致刚多林陷落。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舅舅的女儿，他的表妹伊缀尔不愿意回应他的感情，宁愿嫁给一个凡人。

　　后来迈格林便是被这个名叫图奥的凡人扔下山崖，完成了他父亲埃欧尔的诅咒。

　　格罗芬德尔正是在迈格林背叛刚多林后，为了保护伊缀尔和图奥以及他们的孩子埃雅仁迪尔而死。

　　而埃尔隆德，是埃雅仁迪尔的儿子，所以按秦芽论辈分，埃尔隆德还要叫埃欧尔一声表舅姥爷，他还有个双胞胎兄弟，叫埃尔洛斯。两人同样高贵英武，骁勇善战。

　　在魔苟斯被打败，一切尘埃落定之后，这英勇的半精灵两兄弟受到维拉的嘉奖，被允许在精灵和人类的命运中做选择。埃尔隆德选择成为精灵，而他的兄弟埃尔洛斯选择成为人类，并建立了人类迄今为止最有影响力，历史最悠久的王国，努门诺尔。

　　而正是这个王国的后裔，在第二纪元末期绝地反击砍下了魔君索伦的手指，夺取了至尊魔戒，开启了新纪元。

　　至于埃尔隆德，则建立瑞文戴尔，为所有善良的生物提供庇护所。

　　这是一个伟大的精灵，毋庸置疑。

　　瑞达加斯特对他的记忆很模糊，但是不难感觉出他对埃尔隆德的亲近感，这是一种天然的信任，对他的智慧、他的力量和他的立场的信任。而相应的，见到了本人的后，即使他只是远远站着微笑，秦芽也发自心底的感到安全和尊敬。

　　甘道夫见到他很是松了口气，快步走上前恭敬又亲近的颔首致意：“为您效劳，埃尔隆德大人。”

　　埃尔隆德同样郑重的回礼：“许久不见，我的朋友。”

　　“是啊，就连生命漫长的你都说出了许久不见这样的话，可见我们是真的许久没有见了。”甘道夫笑道。

　　埃尔隆德笑了一声，转头又看到了秦芽，她正拘谨的跟在后头，像初见男神的迷妹，手都不知道怎么放。

　　她见瑟兰督伊都没那么紧张！

　　不会是因为人老了所以心也老了开始下意识的关注大叔了吧！

　　雅蠛蝶啊！如果真这样她宁愿选择和罗米安将就一下，表面忘年就忘年了，也好过夕阳红啊！

　　秦芽心里悲怆，面上便更加严肃，认真的看向埃尔隆德，和甘道夫一般颔首：“为您效劳，埃尔隆德大人。”

　　“如果我没看错，阁下应该就是爱温迪尔大人了。”埃尔隆德道。

　　张口就是神号，果然也是大佬！而且他不是用猜的，是用看的！有一双慧眼啊。

　　秦芽哂笑：“叫我瑞达加斯特就好。”

　　“好的，瑞达加斯特，久闻大名，不胜荣幸。”埃尔隆德对甘道夫笑道，“论交朋友，你总是远胜于我。”

　　“都是维拉的指引。”甘道夫得意的谦虚着。

　　两人寒暄完，埃尔隆德将目光放到了罗米安身上：“那么...我们认识一下新朋友吧。”

　　罗米安此时虽然没有受到任何制约，但左右前后都有精灵战士，旁边还有格罗芬德尔紧迫盯人，其实已经与犯人无异，看起来那是相当不高兴。

　　“你……”埃尔隆德看了他一会儿，果然皱了皱眉头，“我，忽然有点，不确定了。”

　　“什么？”甘道夫问。

　　“或许现在不是探讨这些的时候，格罗芬德尔，”埃尔隆德转向格罗芬德尔，“我希望你明白，我理解你的心情。但有时候，岁月虽然带不走仇恨，却可以带走我们的敌人。显然，你依然任由自己被一段已经过去的岁月支配着，这并不有利于你的未来。”

　　“我知道。”格罗芬德尔沉声道，他虽然辈分和资历上都被埃尔隆德高，但充其量是埃尔隆德的贵客，效忠于埃尔隆德父辈的精灵，所以依然对埃尔隆德很尊敬，“但请允许我盯着他，如果证明我确实偏激和无礼，我愿意为我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。”

　　“然而我希望你付出的代价仅仅是你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，这是不是有点太便宜你了？”罗米安阴森森的说。

　　格罗芬德尔闻言语塞，只能瞪大眼，看起来气鼓鼓的，竟然有点可爱，就在大家以为他放弃争辩的时候，他又大声道：“巧言诡辩之徒！你和那个迈格林简直一样卑劣无礼！”

　　“很不幸，你手中这柄剑，好像就是我的族人卑劣的手艺的传承。”

　　“大胆！这是艾瑞吉安的工匠为我量身定制，与你们鼹鼠没有丝毫关系！”

　　“你相信就好。”

　　“你！”

　　“咳，二位，不管怎么样，我们都不会允许客人饥肠辘辘的等在门口，不如我们先进去用餐，其他事情一会再说？”林德得了埃尔隆德的授意，一脸无奈的出来打圆场。

　　格罗芬德尔显然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一脸闷骚的黑暗精灵竟然牙，当即转头大步离开，便有另外精灵一脸复杂的上前，带着他们跟在埃尔隆德后面，偶尔回答一些客人的问题，并作些餐前叮嘱。

　　“各位风尘仆仆，可需要更衣洗漱？”他问。

　　“不用，给吃的就可以了。”秦芽咧嘴笑。

　　精灵展颜：“那自然不会让各位失望。”

　　秦芽：“有肉吗？”

　　精灵：“没有。”

　　秦芽：“哦。”微笑。

　　精灵干笑一声，转过头去，继续带路。

　　虽然是偏爱吃肉的杂食动物，但不得不说精灵做素斋还真有一手，想来他们活了万把年，什么都要做到最美最好，那肯定不会在吃上委屈自己。

　　秦芽管自己酒足饭饱，才不管一旁罗米安什么感受，正准备出去溜达一圈消消食，却被一旁抽烟的甘道夫拉住。

　　“开始了，”他吐出了一个美轮美奂的烟圈，“走吧。”

　　秦芽一听，这才想起他们来这儿的正事，下意识的紧张了起来。顺着他的指引往长廊尽头看去，恍惚间觉得那儿尽头拐角处有隐隐的辉光。

　　而月亮明明就在侧面。